云诗桐疼得脸都扭曲了,肋骨都在咔咔作响,窘迫难看地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众人,屈辱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姝左右开弓,朝云诗桐那张脸狠狠扇,只用最原始的巴掌抽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中无处宣泄的情绪。
不过,云诗桐也该打,从小到大,隔三差五虐打原主,岂是几个巴掌还得清的?
“云姝,你居然敢打我,回家娘亲饶不了你……”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云诗桐鼻青脸肿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身为一个灵师被个废物揍了,简直是太丢脸了,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尊卑不分,当众辱骂长姐,不该打?”
云家的这几个女儿,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想在云府有安宁日子,一味地退避软弱可不行。
有些人就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
云诗桐气得脸憋成了紫茄子,眼神像淬了毒盯着云姝,好你个贱人,等回家了,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云姝一拳打在云诗桐脸上,已经变成猪头的少女,两眼一番白昏了过去。
她甩了甩发疼的手,心中叹息,这个身体太弱,打个人都硌的疼。
云姝带上面纱,在众人异样复杂的注视下离开……
不多时,公示区传来大片震天的惊叫声,看热闹的人倒了大片,哭天喊地。
“为什么,我的身体没知觉了?”
空气中飘过一阵幽冷馨香。
坐在隐在暗处的男人,饶有兴致看完这场闹剧,邪邪勾起唇角魅惑一笑,睨着云姝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唔,真是出人意料呢!越发有趣了!
***
云姝一身污衣站在云府门口,看着偌大的府邸,门庭悬挂着云府两个鎏金大字,这里原本挂着秦府。
这里原是她外祖父的家业,秦家祖上三代经营药园,在青峰城有几个药园子,算是中等商贾之家。
云姝母亲难产而死,外祖父也神秘失踪,秦家无子,这偌大的家业便落在了云伯忠手里。
她这个父亲什么都好,唯独好色,没了管制,这些年娶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小妾,其中就属大夫人和雪姨娘权势大。
府里的小姐少爷,在云伯忠跟前很守礼懂事,背地里寻了机会便找云姝麻烦,根本没把这个废物当人看。
云姝心中叹息,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没娘护着疼着,过得不如一个下人。
“哎哎,站住,你不长眼的废物往哪走?”
云姝走到门口,被看门的小厮拦住,他斜眼上下打量眼前少女,鄙夷地扯嘴角嗤笑:
“这门是给人走的,你一怪物有什么资格走?”
令一护卫看了心中叹息,朝云姝投去怜悯的目光,生来大富大贵的嫡女,却没享受过多少福,谁见了都会踩一脚,哎真是可怜呐!
只能怪她生来时运不济,生来便是个废材!
“你再说一遍!”云姝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不由分说,一脚踢在那人腿间。
小厮双手抱着某处,跪在地上痛苦的脸都扭曲了。
在场的护卫惊得下巴掉到了地上,下意识夹紧双腿,纷纷后退几步远离云姝。
云姝心上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喘不上起来,是因为爹娘,是因为从前的云姝不争,气这些人落井下石。
“混账!”
朱管家从府中迎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申吟的小厮,皱了皱眉,随后恭敬地朝云姝行礼。
“大小姐,回来了。”
众小厮怪异地看了朱管家一眼,他什么时候这样好心了?
云姝有些意外朱管家的态度,本以为他也会狠狠嘲笑她一番,“这种刁奴,留在府中也是祸害,趁早发卖了吧!”
“是!”朱管家低头应下。
那小厮当即惊懵了,若是被卖出去,指不定会沦落到什么地方,哪还能找到这样的肥差?
“不、不,大小姐,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奴才……”
朱管家皱着眉头,命人将鬼哭狼嚎的小厮拖下去,若有所思,远远看了云姝的背影。
云姝回到后院,看到新住所的景况,不禁啧啧称奇,云伯忠对她这个女儿不是一般的好啊!
她究竟犯了什么法,不说明缘由将她打一顿,驱逐到这鸟不拉屎的后院?
院中荒草丛生,残垣断壁,因年久失修,房顶破了几个大洞,云姝目测,下雨天能在屋里沐浴。
一脚踢开房门,腐朽的木门年久失修,被她这么用力一踢,“哐当”倒在了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啧!”
卧室倒还干净,简朴的只有一张破桌子和木床,连个凳子都没有,墙上的窗棂摇摇欲坠。
“小姐真的是你?”
一个身形瘦弱的小丫鬟扑到云姝脚边,紧紧搂着腿哭诉:
“小姐,这几日你去了哪啊?阿苏想出府寻你,却被人拦着不让出府,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云姝神情淡漠,低眸看清楚伤心哭泣的丫鬟,十三四岁,五官清秀,脸颊肿的老高,两眼像金鱼眼似的。
“脸怎么了,谁打的?”
“没、没是奴婢自己撞得。”
阿苏目光躲闪,还能是谁打的?
除了府里的那几位祖宗,谁还闲得没事天天跑来打人玩?
“小姐,你还是到后山躲躲吧!老爷病得昏迷不醒,大夫人正要找你。”
这一顿家法肯定是逃不掉的!
阿苏万分惶恐,饶是武者都受不了家法,更何况是体弱多病的小姐?
“嗯。”
云姝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神情清淡的看了阿苏一眼,丢了一个瓷瓶给她,语气淡然道:
“你擦点药,我去看看父亲。”
她本想换身衣裳,可想到那天被赶来,太过狼狈,连一件换洗衣裳都没带,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云姝淡定的反应,令阿苏十分震惊。
本以为老爷病倒了,保护伞没了,小姐会惊惶失措,没料到她竟异常平静,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没了从前软弱的影子,反而冷静中带着漠然,神情中透着一股勿近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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