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锅里的铁砂烧的通红,壮汉大喊一声“看清楚了!”然后把手直直的没入铁砂中,顿时冒起一阵热气,众人倒吸一口气,就连谭昙也是抛却了刚才的羞恼,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真的很好奇,这么烫真的不会有事吗?
非但如此,壮汉还把手在铁砂内来回翻炒,约莫一炷香之后他把手拿出来,除了有些红之外什么事都没有。
众人哗然,“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吧!”
“当当当!”这时小姑娘又敲起手中的锣鼓吆喝:“各位瞧见了吧?我爹是不会骗你们的,行走江湖不易,各位给点赏钱吧!我们接下来要展示胸口碎大石了,很精彩的哩!错过就可惜了!”
瘦老头熄了火堆,伙同壮汉把铁锅抬下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推搡到瘦老头,那锅不受控制竟然直接冲谭昙这边飞了过来。
幸而被叶景榭拦了下来,跌落在地。
谭昙心有余悸的摸摸胸口,崇拜的看向叶景榭开口:“怀景,你太厉害了。”
叶景榭本想笑笑,突然眉宇冷了下来,在谭昙莫名其妙的眼神下拉着她往边上一躲,躲开了不知何处砍过来的一刀。
紧接着十多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众人吓得屁滚尿流,就连卖艺一家人也什么工具都顾不上带,只匆匆拿过装钱的罗盘作鸟兽状逃离。
黑衣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谭昙和叶景榭两人。
叶景榭立即将谭昙拉到身后,只身迎上去。
谭昙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让叶景榭分心,所以她紧紧跟在叶景榭身边,丝毫不敢停留。
可是还是作用不大,黑衣人轻而易举便发现她不会武功,而且还是叶景榭的软肋。叶景榭武功高强,让他们近不了身还是做得到的,久居不下,黑衣人纷纷把刀对准了手无寸铁的谭昙,这很显然影响到了叶景榭施展。
谭昙心急如焚,她并不想成为拖怀景的后腿,趁她分心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举刀砍向她,叶景榭毫不迟疑挡在她面前。
“嘶…”身后中了一刀,叶景榭不可避免的抽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奋力踢向黑衣人,‘哐当’一声,刀落了地,黑衣人也倒地不醒。
“世子!”叶良之外另一个明面上的侍卫叶武见此大喊,带着一队御林军快速加入了战场剿灭黑衣人。
叶景榭身上杀伐之气扑面而来,他凛然道:“留几个活口。”
“是,世子。”叶武应下继而大声对御林军道:“留几个活口,别把人都杀死了!”
御林军训练有素,黑衣人来势汹汹,看似凶猛实则毫无章法,很快便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但无一例外,在被御林军有意的擒下后毒发身亡。
到最后,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叶良沉声回禀:“世子,这群黑衣人牙缝里藏有毒药,属下无能,未能留下一个活口。”
谭昙看着叶景榭后背汩汩流出的鲜血,急道:“先别管黑衣人了,你家世子受伤了,先送他去医馆!”
叶景榭配合地逸出一句痛哼,声音虽轻却被谭昙听得一清二楚,她语气里带了点急促:“快啊!”
叶武招来几个御林军,让他们搀扶叶景榭前往京城名望颇显的洪齐医馆,只是在几人刚要接触到叶景榭的时候,叶景榭浑身冷气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慑的几个御林军不敢上前,只能求助于叶武。
叶景榭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叶武,叶武顿时明白过来,忙不迭对扶着他的谭昙说:“谭姑娘,麻烦你和我一起把世子扶去洪齐医馆,世子想来不喜生人接触。”
人是因为她受伤的,谭昙又有什么理由推辞呢?她答应下来,与叶良一左一右的扶着叶景榭。
待到洪齐医馆,接待他们的还是上次那名替谭昙医治的郑老大夫。
上次谭昙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来得及看清郑大夫,如今可算是看清了。
郑大夫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眯着一双小眼睛,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不像大夫倒更像商人。
谭昙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不料郑大夫却认出了他们。
老大夫瞅了瞅叶景榭,然后又瞅瞅谭昙。
“我是不是见过你们?”老大夫眯着眼瞅着他们,还没等谭昙回答他就先说:“哦哦哦,你是上次那个昏迷不醒的小姑娘吧?你小情郎紧张地跟什么似的,不就是昏迷吗?也没多大事,怎么?这回换他受伤了?”
“你误会了,他不是…”
“烦请大夫为我家公子治伤。”
谭昙刚要解释两人的关系叶武就打断了她。
“把他扶到静室去。”
是啊,当务之急是先医治怀景,谭昙不再多想,当即按老大夫的吩咐把人扶到里面去。
大夫细细的看了叶景榭后背上的伤,啧啧几声也没说严不严重,慢腾腾回了药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良已经退了出去,等谭昙发现时只剩下了叶景榭和她。
叶景榭眉头紧紧的皱着,背上一道血口子肯定很疼吧,谭昙不忍安慰道:“你先忍忍,大夫马上就来了。”
叶景榭咬咬牙:“我没事。”
那么大一道伤口,怎么会不疼呢?打死谭昙也不信他:“莫要再骗我了,你一贯逞强,其实没必要的,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你这样忍着我看着都替你疼。”
替他疼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要逞强不要忍着,叶景榭的心口突然被填的满满当当,他反而笑了:“你别担心,我真的不疼。”
大夫提着药箱进来看到这样一副场景,悠悠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不害羞,想当初我和我那老婆子关系也好,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是该珍惜,是该珍惜…”
谭昙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脸红了,感觉今夜一直在脸红。明明她已经不是小姑娘的灵魂了,为何还是脸皮子这么薄?
就在郑大夫为叶景榭医伤的空隙,叶武带着谭清远走了进来。
让谭昙微微瞠目的是,谭清远身后还跟着两人。
那红衣男子朝她邪气一笑:“谭姑娘,好久不见啊。”
另外一人一身桃粉色百褶裙,身量只到红衣男子胸口,是个十四岁不到的小姑娘。
谭昙福下身去欲见礼,孟是非抬手制止了她。
“哎,老朋友相见了,也没必要这般激动吧?”说着他还挑了挑眉看向谭清远。
谭昙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兄长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孟是非也不希望她拆穿。
谭清远一来就说:“昙昙,原来你在这里,我险些找不到你了…听说你们遇到刺杀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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