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两人怒骂:“好你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敢背着老子偷人!看老子不打死你!”
说着抄起一旁的柴火棍朝两人抄去。
一对野鸳鸯四散逃窜,奈何女人体力不济被捉住硬生生挨了好几棍,敲得她骨头都要散了,哼哼唧唧的求饶:“相公,你误会了,我跟小叔子什么也没做呀!”
女子提起这个,男人更生气了。
“你也知道那是你小叔子?啊!你这个贱骨头,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吴壮!”
院里女人凄惨的叫声响起,而那个小叔子早已经逃之夭夭。
男人听着她的惨叫心里越不是滋味。
“你说说我老吴那点对不起你,你居然和我弟那个混账搅在一起,你还有没有人性?”
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就在男人骂的起劲时,耳边听到奇怪的对话。
“伪君子!”
“蠢女人!”
“你才蠢!”
“蠢的分明是你!”
“母老虎!”
…
一男一女的声音,没想到还有比他嗓门更大的,女子的声音不低于男子。
听到这里吴壮看了看手上被他打的遍体鳞伤不敢还口的女人,突然觉得这世上还有比他还惨的兄弟,妻子是个母老虎偷人还有理了。
他哼了一声,把女人扔在地上,顺着争吵声走过去就看到躲在自家院子柴房骂的脸红脖子粗的裴文铮和谭华。
裴文铮一脸惨白,谭华脸色通红。
吴壮这一看就知道这兄弟不行,秉着同病相怜的原则好心的问:“兄弟,你妻子也背叛了你吧,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要不要我帮你教训她?”
两人齐齐朝他看来,还没等吴壮看清他们的脸,裴文铮和谭华就对视一眼一起跑了。
吴壮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紧接着踹了一脚墙。
“谁能告诉老子人怎么进的院子里!”
跑远了的两人见没人追上来,停下脚步彼此鼻孔朝天的冷哼一声分道扬镳,从此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梁子。
“大小姐?大小姐?你快住手吧,再摧残下去,这桂花树要秃了!”
下人满眼心疼看着这棵少了好多叶子的桂花树,忍不住对脸色深沉的谭华说道。
谭华抬起头一看才发现眼前这棵桂花树比较矮的枝桠已经秃了三分之一,这才后悔莫及。
娘一定会杀了她的!
该死的裴文铮,遇着他就没好事!
谭昙手法娴熟的给谭清远和裴文铮斟完茶后在小杌子上坐了下来。
谭清远不急不躁地问:“裴大人可有结果?”
“你且让阿福过来,本官有几句话想问清楚。”裴文铮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
很快阿福就过来了。
裴文铮问的无外乎是谭昙先前问的那些,阿福本来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说起话来也流畅了许多。
跟之前回给谭昙的话别无二致。
裴文铮听完后从袖口出拿出一张画像问阿福:“画上这人可是那日喝醉酒之人?”
阿福凑过去仔仔细细地辨认后肯定地说:“就是他!小的敢肯定就是他!”
人在遇到危险时,因为害怕因为惊恐,五感都会被放大,所以阿福对那人记忆尤为深刻。
“想来裴大人已经有眉目了。”谭昙笃定地道。
裴文铮神色认真:“正是,画上之人本官也是无意间知晓的…”
南柳巷的渔夫吴壮怀疑妻子崔娥红杏出墙,但苦于找不到奸夫是谁,就找上了顺天府,他好一番查探,了解到崔娥每日等丈夫出海捕鱼时有一两个时辰待在家里,而那段时间院门紧关。
于是他就先一步进去查看并让人通知了吴壮。
那时他看到奸夫的正脸就想到了谭清远说的,马车失控遇到的一名尖嘴猴腮,下巴处有一枚黑痣的嫌犯。
不曾想被谭华误以为他是去偷窥的,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当然后面这些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听完谭昙轻叩桌面,沉思须臾。
“裴大人可查清了那男子的身份,还有他那日接触过何人,有无异常行为?”
查案若有可疑之处,必当抽丝剥茧,裴文铮为官多年,案子也查过不少,又岂能没想到这些?
他微微点头:“这是自然。”
“那男子是吴壮的亲弟弟,叫吴孙,一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也常在南街游荡,结交了不少混混。”
见谭昙和谭清远支起耳朵细听,他继续道:“马车失控那日,有人见过他曾出现在艳春楼喝花酒,想来喝完就离开了,然后醉酒神志不清就走到了路中央,并没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
谭清远问:“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裴文铮仔细回想手下搜集来的消息,半是犹豫半是迟疑地道:“吴孙在艳春楼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谭昙和谭清远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怀疑。
“可查了被撞的那人?”
谭昙有预感,那人对此案起着关键作用。
对啊,他怎么没留意到?裴文铮眼里突然清亮起来:“当时怎么没想到呢?我先走了,你们等我消息。”
裴文铮激动地连自称都不管了,抬脚麻溜地离开了谭府。
谭昙和谭清远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
裴文铮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又查到了与吴孙有过直接接触的那人的消息,于是他又一次登进谭府的门。
接待他的是谭昙,裴文铮不由多嘴问了一句:“令兄呢?”
谭昙随意地道:“科考放榜了,对了,裴大人不知道么?”
裴文铮这几日一心扑到查案上面去了,哪里还记得其他事情,对于谭昙的问话他只能尴尬地笑笑。
“一时忘记了。”
谭昙也没深究,只问:“大人查到什么了?”
一提到案子裴文铮就正经起来,严肃着脸问:“你有没有得罪过邓府什么人?”
听到荣国公三个字谭昙神情不变:“你说清楚。”
“你所料不错,接触吴孙的那人确实有问题,而且我查到他是邓府一名管事,也就是跟太后沾亲带故的那个邓府。”
裴文铮说的口渴,喝了一口茶放下接着说:“我以办案的名义登门,说来也是不巧,正巧碰见他躲在房间烧一件带有异味的衣服,而这异味是一种叫马绊肠的药材独有的,马绊肠本是益药,却能使马发狂。一番审讯之后那名管事承认自己跟吴孙有过节,鬼迷了心窍,想让他死在马蹄之下,没想到出了岔子,这才致使你与谭公子受伤。”
“不过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凭他多年来经验,即便管事认罪,说的有理有据,天衣无缝,但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可没有证据也无从下手。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谭昙心知肚明此事跟邓萱脱不了关系,不仅如此,楚瑜也插了手,否则又怎么会正好被裴文铮撞见管事在毁灭证据呢?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巧合一说!
loa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