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
安安的双眼带着狠厉,死死的盯着“步临风”!
此时的“步临风”像一个幽魂般缓缓抬头看向安安,不知为何,安安在他眼里看见了无尽的恨意,那双眼睛像是无尽的深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
继而她仿佛从那双猩红的眼里看见了一些奇异的画面,那些画面好像蒙了一层雾气,让人看不清,却又让人心悸,一股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从她眼角滑落!
“我们,是不是认识”?
许久,安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干涩而又颤抖的问道!
“认识啊,当然是认识的,你怎么能忘了我呢?嗯”?
“步临风”发出柔柔的女音,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幽幽传入安安耳中,安安突然就想这般沉沦,随着它安然睡去!
“不要上他的当”!
子喻注意到了安安的反常,一声大喊,不顾自己的伤势对着“步临风”全力一击!
“嗵”!
“步临风”一掌挥来,子喻便被打中,撞在了石室的墙上,然后跌落在地!
“卑鄙”!
听见子喻大喝的安安已经清醒了过来,她暗恨自己竟然差点着了他的道!
再看看越来越虚弱的蓝亦然和面色发白的子喻,安安这一次是彻底被激怒了!
“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啊~”
话落,随着安安一声痛苦的大喊,只见她的额头慢慢浮现出一朵血色的雪花,一点点在众人眼前变大!
与此同时,安安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一般,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不,不要……”
本已经意识模糊的蓝亦然恍惚间睁开双眼虚弱的对着安安喊到,可是已经完全处于暴怒状态的安安哪里能轻易就此收手,而且,就算她想就此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啊”!
霎时,狂风大作,安安的头发在风中散开,她全身在一瞬间变为了血红,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可怕的气息,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会这样”!
“步临风”也是面色一变,他似乎看出了什么,而且对比时的安安心有畏惧。
“你,不该伤了他们的”。
安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足以让人窒息的气势,不过从她的面色看来她也是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着,否则早该倒下了!
“是吗”?
“步临风”诡异一笑便要朝安安袭来,可是,那巨大的雪花如同一个法阵,察觉到危险便自动护住挡在了安安身前。
“去吧”。
安安轻声呢喃,血红的雪花仿佛有了灵性,
直直从“步临风”上方压下,明明很轻很轻,但在“步临风”身上却好像重如千钧,他就那样被压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反抗,却无济于事。
“啊~啊~”
旋即,雪花大阵红光大现,“步临风”的全身如同被烙铁烙烫的肌肤,发出“滋滋滋”的声响,还冒出阵阵青烟,他口中发出也声声痛苦的哀嚎!
“是你!是你!”
“啊!你竟然回来了”!
“啊~”
“步临风”一边哀嚎,一边大叫着“是你”,她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双眼却仍旧死死的盯着安安,既害怕又愤恨,那恨意不同于最初的表面的恨意,现在的恨意却是深入骨髓的,如同积蓄了千万年,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出来!
不一会儿,青烟渐渐散去,躺在地上的是已经昏迷的步临风,但此时的他应是恢复了正常,身上的黑筋已经全部消失。不过,他的额头上却浮现出一串奇怪的咒语。
“安……温姑娘”!
被蓝晴瑶和大长老扶着的子喻担忧的看向背对着大家,一身红裙、披头散发的安安。
安安闻声转回身来,子喻却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她此时身上的气质与之前简直大相径庭,那双原本清澈、纯粹的眸子此时却如同看破红尘的老和尚,古井无波,却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慈祥和暖意!而且本该是格外熟悉的,此时他却从安安身上感到一丝陌生!
“温……姑娘”?子喻不确定的问道。
安安冲他淡淡一笑,下一刻,整个人便往地上倒去,幸而子喻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等到安安再次醒来时已是十日后,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便是一张焦急的面庞,分明带着黑眼圈、下巴也长出了参差不齐的青碴,可是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去,那些东西都掩盖不住他的风华。
“长安,你终于醒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大夫”!
向来稳重,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蓝亦然第一次这般手足无措,隐约,安安竟从他惊喜的眼中看见了几分害怕,还没等安安说话他便急急忙忙的向外跑去!
安安觉得好笑,神医宗全是大夫,他还要去哪里找大夫?但又有些奇怪,她不明白蓝亦然在害怕什么?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想着难道是自己昏睡了几日面色太差,或者是毁容了?
想到这她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仔细看看,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啊!
她当然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几日,自从蓝亦然醒来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她除了身体损耗过度外明明一切都正常,可就是昏睡不醒,子喻和几位长老轮番为她诊脉都查不出源头。
只要是神医宗有的,只要是能用的,哪怕再珍贵的补气养元的丹药灵草,子喻和蓝亦然都像不要钱似的给安安服下,可她却依旧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子喻和几位长老到现在都还在药房里研究她的病因,也是几天几夜都未合眼!
她就像现代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般安静的睡着,很美,很美!可是她不知道,一直守着她的蓝亦然有多害怕,她会就这样永远、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发现面色并无不妥,安安觉得有些口渴,便想起来倒杯茶喝,可是大概是连日来的昏迷,粒米未进,她现在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劲,根本下不了床,于是只得靠在床头等着蓝亦然回来。
恍惚间她想起在她昏睡的这几日,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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