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伏

　　“此次宫宴为了庆祝铄亲王大病初愈，也是为了奖赏那位救了皇弟的周姑娘。”主位上的皇上在宫宴过了一段时间热场后说。

　　“快去谢恩。”上官临渊小声提醒她。

　　“哦哦。谢皇上恩赐”周子曰赶紧起来小碎步上前，然后行个大礼磕头谢恩。

　　“赏。”皇上一声令下，旁边太监就开始宣旨，大意说周子曰救人有功，赏一堆珠宝首饰，衣料黄金。听的周子曰美滋滋的。哈哈。他是不是发财了，等自己可以出去的时候就可以当个小富婆了。“谢主隆恩”宣完旨，周子曰再次磕头谢恩之后退回了座位。

　　“你很开心？”上官临渊和她坐的近，当然就看到虽然仍旧低着头，可是嘴角那翘起的弧度都快咧耳朵那去了。

　　“嘿嘿，当然了，跪几下磕几个头就这么多好东西，太值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还都是给我的。”周子曰尽量控制着音量，小声并欢快地说。

　　“我王府里也不少东西啊，你怎么没那么兴奋过？”上官临渊看她就因为那些赏赐就笑成这样，心里有点吃味。府里也没亏待她，真是的。

　　“那是你的东西，又不是我的，怎么能一样。”周子曰抬起头白了他一眼说。

　　“。。。”这一句话把上官临渊噎没声了，缓了一会才缓过来，然后抓起桌上的酒杯开始往嘴里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听到她说你的我的的时候会有点堵得慌。

　　“皇上，看着气氛正好，各家也都带了闺女，不如让他们年轻的展示一番吧。也让臣妾等热闹热闹”上座的皇后说道。

　　来了来了，电视剧里的场景。各位小姐各展才艺的时刻到了。周子曰眼睛发亮的看着那些含羞带怯却仪态万千离席准备节目的小姐们。一会她就可以现场看一遍了。嘿嘿，想起来就好激动啊。

　　“收起来你那没见过世面的嘴脸。”上官临渊实在受不了那眼睛发光，一脸兴趣的周子曰。

　　“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还不让人看看啦？不是谁都命好生在你们这样的家世里的。”周子曰说的没在意，可是上官临渊却想起来之前周子曰说过，她是孤儿，从小到大都在为生计奔波。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她，发现她神色没变，就偷偷松了口气。

　　“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我没事。是别人把我扔了又不是我把别人扔了。我没做错什么，自然坦坦荡荡的。如果这都受不了，我得死多少个来回了。”周子曰在这种方面可是很敏感的。偷偷白了上官临渊一眼“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没那么娇贵的。。傻不傻？”

　　他俩边斗着嘴边看着表演，别提多滋润了。偶尔看到那些小姐高难度的动作，周子曰还和会武功的上官临渊讨教一番。这种气氛上座的皇上和皇后看了相视一笑。不管怎么样，起码皇弟喜欢男人的谣言是打破了。有这个女孩当幌子，就省了不少麻烦。（你看，世人的眼光是雪亮的，之前就有人说他喜欢男的。）

　　“落雪的舞真是让本宫觉得身临其境啊。妙啊，妙啊。”皇后看了最后周落雪跳的舞拍起手来。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刚跳完舞的周落雪头发有点凌乱，呼吸也稍微加重些，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人家那皎皎如月的气质，如黄鹂般宛转悠扬的嗓音也让听的人是个享受。“臣女有个不情之请，请皇后娘娘成全。”说着就又行了个礼。

　　“哦？什么请求？”

　　“臣女听闻周子曰姑娘德才兼备最是多才多艺，臣女仰慕已久，希望周姑娘能成全臣女的心愿，一睹周姑娘的风采”说完了还特意冲着周子曰福了福身子。

　　“我多才多艺？谁走漏的风声？”周子曰用手指了指自己说。

　　“噗呲。。咳咳。。周姑娘真是为人风趣幽默啊。”皇上听了周子曰的话没忍住，笑了。连皇后都眯着眼睛。倒是个有趣不做作的姑娘。

　　“。。。还请周姑娘赏脸”周落雪也是噎了一下，没想到她还真敢顺杆爬。哼，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能会什么才艺。看你一会丢脸就有的哭了。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就更真诚了。

　　“呵呵。周姑娘客气了。”周子曰边说边偷偷掐上官临渊大腿左拧一圈，右拧365度的“你惹的烂桃花让本姑娘给你收拾。。。”

　　“别拧了，再拧我就翻脸了。”上官临渊忍着做面无表情状说，嘶，下手真狠啊。

　　“那周姑娘就别客气了。也来展示一番吧。”皇后娘娘笑眯眯地说。她也好奇这个神秘的周姑娘有什么才艺。如果动物化的话，那么现在皇后一定是个正悠哉悠哉摇尾巴的狐狸。旁边那个皇上也是，坐在她旁边正被她拧肉的那个也是狐狸。一窝子狐狸。

　　让她展示什么，胸口碎大石，油炸薯条还是换灯泡。。。周子曰脸上挂着笑容眼神乱飘着。终于看到了乐师那边。“那个。民女可以去那边看看么？”

　　“当然，原来周姑娘擅长乐器啊。”

　　周子曰行了个礼，又顺便瞪了上官临渊一眼去往乐师那边。被松开的上官临渊松了口气，暗暗地揉了揉被掐疼的大腿。用眼光瞟了一眼皇上：“你就让这个败家娘们这么闹腾，也不管管，看把我掐的。”

　　“朕也没办法，人家提了要求的啊。也不能太让人家小姑娘下不来台么。”

　　“你就是故意的。”

　　“谁叫你上次抢朕的马”

　　“下次还抢”

　　“活该你被掐，掐轻了。”就在上官临渊和皇上“眉目传情的”时候，周子曰来到乐师的那边，连说带比划的说了一种乐器，乐师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就起身去取。过了一会就用托盘拿来了。

　　看着那古朴的陶笛静静地躺在托盘上，周子曰轻轻地拿了起来在手上摩挲着。

　　周子曰虽然是个开朗的人，可是也是敏感的人。有时会被一阵阵无法言说的孤独所笼罩，就在那个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直达内心的音乐。循着声音发现是电视里演着古天乐版的《新神雕侠侣》，她不仅喜欢上了那部电视剧，也爱上了那首配乐，之后知道是用陶笛吹出来的以后，她攒了两个月的钱买了生平第一个陶笛。那还是个六孔的。但是磕磕绊绊地吹出那最爱的音调也是很欢喜。后来长大了，从六孔换成了十二孔的陶笛，会吹了好多其他的曲子。不过最常吹的仍旧是那个。就连在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总央求着她总吹。可能都是一样的孤独吧。

　　拿了陶笛回座位。“民女就献丑了。”坐直身体，闭上眼睛缓了缓心情。再睁开眼睛，嘴唇就放在了陶笛上。

　　一首音色柔美，宛转悠扬的《故乡的原风景》缓缓被吹奏出来。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一个回不去的故乡，周子曰的曲子慢慢传开，人们都随着音乐看见了内心深处的样子。有的是个年轻姑娘的笑容，有的是山村里破旧的草房，有的是沙场上那震耳欲聋的战鼓，有的是小时候母亲那慈爱的目光。周子曰心里也是那永远充斥着孩子笑声的孤儿院，深夜无人时，院长婆婆苍老干枯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个孩子的脸。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曲子里也加了些伤感的呜咽。

　　“民女献丑了”一曲终了，周子曰红着眼眶行了一礼后说。因为刚才回想到以前的情景，心情有点低落。也就没有注意到上官临渊看着她的眼神。

　　“怦怦怦”捂着有点乱跳的胸口，上官临渊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明明还是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呢。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