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哀鸿遍野

　　一路匆匆赶路，必不可少的会碰到大波大波的流民。子曰看着那些流离失所眼光里充满绝望的人心里很是不安。。

　　“这些人该怎么办？好可怜啊。”子曰说。

　　“到现在仍然没有头绪。各地官府也已经动了起来。可是死亡人数还是很多。这些人都是不敢待在原来的地方逃出来的。可是这样子事态反而更不好。”从瘟疫开始，上官临渊就一直紧锁眉头。这些人是可怜，可是也危险。

　　“爷，前面有冲突，咱们还是过一会再走吧。”阿三骑马过来说。

　　“怎么回事？”

　　“两拨流民争抢食物打起来了。看样子死伤不少。”阿三也是一脸的严肃。一路走来看到那些比战乱时期死伤还严重的百姓，阿三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子曰，记得。再怎么心软这个时候也不能出手。”上官临渊看着子曰的脸色就知道子曰快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我们可以给他们点吃的啊”子曰有些疑惑。

　　“如果你不想你的吃的变成我们和这些人的催命符就要狠下心来。”上官临渊说。也许是为了应证他的话，在他们的不远处就有几个人因为一块饼打了起来。几个壮汉互相往死里招呼着对方。让子曰的心一点一点跟着下沉。

　　“我知道了。”子曰底下头，收敛的目光。她当然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人的黑暗面被激发出来会有多么可怕。人性这种东西是最善变的。

　　上官临渊看着子曰的样子当然心疼，虽然他也很想帮助，可是现在的环境根本就不允许。那么就只有先狠下心保全自己。如果一旦出现暴乱，就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在这么多人的手里逃出去。何况他们这一行有太多的伤号了。他赌不起。

　　“王爷，我有话说。”一般不说话的阿图骑马走到他们的马边说。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王爷，我这几天观察流民，也看了一些病发而死的人。我发现他们的身上若有似无的有些鬼族的手法。虽然不是很重，可是就是有。”阿图观察了好几天，确定了之后决定告诉上官临渊。

　　“果真如此？那看来鬼族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上官临渊眯了眯眼睛说。

　　“之前我还在族里的时候就发现鬼族和一些势力勾结着。估计这次的手笔也脱不了这些干系。”阿图思索了一下接着说“而且估计也是雄熊儿重伤的缘故。他需要大量的死气来恢复伤势。”

　　“他的伤和死人有什么关系？”子曰开口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雄熊儿那种把一身邪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心头血被放了那可是就相当于修为大损，元气大伤啊。肯定需要很多的死人怨气来修复伤口了。”楚天罚插嘴进来说。“他现在的体质估计有点是半人半鬼了吧。”说完了又低头掐算的起来。啧啧地说着不妙不妙。

　　子曰听了这些话心里更是沉甸甸的。真的是在利益和权利的争斗里，牺牲的永远是弱小的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子曰望着灰蒙蒙的天自己喃喃地说着。

　　“大哥，大哥。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求求你了。。。”子曰正感慨着，就听见一个女人哀求的声音。

　　“滚开，老子还没有吃饱呢。别他娘的在老子旁边哭丧。”放眼看去，就看到一个大汉正一脚踹倒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看着那女子摔倒的姿势有点奇怪。等那女子转过身才看出来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看样子也就一两岁的样子。

　　“大哥，大哥。。您发发善心。前几天您受伤的时候还是我给你包扎的。我也把饼子分给你了啊。求求你了大哥，就一点就行。我的儿子实在饿的不行了，你就给他一点吃的就行。”那女子一边小心的护着自己的孩子，一遍抓着那大汉的腿说。

　　“哼，当时也不是老子求你包扎的。老子也没说要还你饼子。凭什么现在管老子要。”那壮汉还是直接甩开了她的手。“不过。。。看你长得也算标志。如果你跟了老子，老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话还拿那种猥琐的眼神在那女人身上转了几圈。

　　“哎呦你这个臭流氓啊，人家小寡妇刚死了相公带着孩子逃难出来，你竟然不说帮忙还想占人家便宜，你可真是不要脸。白眼狼。白瞎人家小娘子救你。”一旁一位大嫂看不过眼说了公道话。

　　”怎么滴，我就是不给，你那么公道你怎么不把你家的吃的给她点。哼。两个嘴皮子一碰说的好听。”那壮汉说完了，那位大嫂当时就变了脸色，“我家也是好几口子人就靠这点粮食活命呢。怎么还有多余的给别人啊。”说完了也转了脸不看那边了。

　　“哼，那不就结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壮汉几口吃完了饼子就拍拍身上的土走远了。

　　“呜呜。。娘。。饿”孩子那低低软软的声音传了过来，说话还不能发的太清，只能含糊地说着几个字。而那个女子看着周围都避之无恐不及的眼神，再看看怀里那瘦的可怜的孩子顿时泪如雨下。哭声里那令人心酸的绝望恨不得冲破天际。

　　“吧嗒，吧嗒”上官临渊的手背有水滴落，抬头看看天并没有下雨啊。随后他意识到什么，赶紧用手摸了摸子曰的脸，发现她正死死咬着嘴唇无声的哭着。

　　“子曰，你这是何苦。”上官临渊把子曰拥进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你若是不忍心告诉我，我自会救下他们母子。”

　　“呜呜，可是，那样，那样不就把你们也至于险地了么。”子曰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骨肉亲情。因为从小的缺失，她比谁都渴望着能有个血脉相连的人，听着那女人的哭声，她就像感同身受一样，心口有把刀子似的在剜着。

　　想帮助她们的善心和不能帮助的理智在互相拉扯，让她进退两难。实在是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