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7章 御马死了

　　端木佳瑜还未离开莫怀宁的小院，她二哥端木翎就冲了进来，神态有些焦急，端木佳瑜正欲上去询问出了何事，端木翎却偏了主路去了偏院，那里正是凉春居住的地方。

　　而凉春正倚在门栏边上打盹小憩，昨夜很晚才睡，早起又给莫怀宁诊脉定方子，这才刚下了方子给秋生，自己偷会懒。

　　端木翎原本有些着急，可走进瞧见她在打盹，也猜着昨夜她未曾多睡有些不忍打扰，可恰好花铃端着泡好的药材路过，俯身行了一礼，一句“请二公子安。”把凉春从睡梦中惊醒了，她向来也就睡得浅。

　　既然醒了，端木翎便上前去，“姑娘需随我走一趟。”

　　“去哪里？”

　　“兵部。”端木翎神色不好，“早上王府来人，说昨夜里我们府上送去的御马死了两匹。”端木翎终是忍下了心里的那句，你不是说都治好了嘛。

　　凉春眉头一拧，听端木翎这么一说她起初还真是一惊，第一反应是难不成那些人发现马已经被她治愈，干脆杀了免得留下罪证？可随机一想应是不该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一下，她的嘴角竟有一丝笑容，“王爷可说死因？”

　　“未说，来的小厮说的是王爷只派他来知会我一声。”

　　“走，我随你去一趟，但不去兵部，去城郊军营。”

　　端木翎未问凉春缘由，但想着她是王府的人，说去军营自然有她的道理。

　　而端木佳瑜见端木翎带着凉春走出校园时，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竹染，这二公子与那姑娘到底是何关系？”

　　“只说是那姑娘来找二公子要债的，恰好发现表小姐的病才自荐说自己有回天之力，其他的无人知道，不过昨个夜里有人瞧见二公子来这里，也是来见那姑娘的。”

　　端木佳瑜凝眉，“莫不是那女的是赖上我二哥了吧，我这二哥怎么如此多的烂桃花缠着不放，阿爹说过，二哥的妻子定要是显贵之后，日后才会对我诸多辅助，他对表姐有情便也罢了毕竟表姐的身子不争气，可再瞧上这么一个下人出身的贫贱之辈……”

　　端木佳瑜在莫怀宁面前装傻，其实府里许多人都看得清楚，端木翎对莫怀宁的关心照顾直至，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儿女之情在里面，而且她比旁人知道的还多些，表姐及笄之时，二哥曾向阿爹表示想娶表姐，阿爹以表姐身体不好拒了，也因此对表姐更加冷淡了，此时阿爹压着，只有她恰好路过偷听到。

　　“小姐，若她救不了表小姐，那岂不是好了，二少爷对表小姐也死了心，定是也会怪罪她的。”

　　“住嘴！”端木佳瑜呵斥了竹染一声，“我虽不希望表姐嫁给二哥，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表姐，她待我比其他几个哥哥待我都好，害她的事我绝不会做的。”

　　“竹染知错。”

　　端木佳瑜方才呵斥的不止是竹染，也是自己心里那点小小发芽的小念头，但是想起自己幼时母亲体弱向来都是莫怀宁对自己多番照顾，就算不想让她嫁给二哥，但是她也是求过阿爹等她痊愈之后给她寻个好人家的。

　　而此时，端木翎骑马领着凉春往城郊的木锉军营去，端木翎原本想念着凉春毕竟是女子缓着些骑，但不久就发现凉春的骑术竟与他不差上下，加抽了鞭子，两人一个时辰未到就已经到了木锉。

　　木锉军营是驻扎在京城外的护军，不归兵部管，一半都是北陵军，端木翎被守门的士兵拦下，报了姓名那士兵却也没有反应，凉春直接取出兜里的北陵军命牌，那小兵识得北陵两字，凉春只扯了谎，“王爷可在此处？我是王府的人，府里有事急着寻王爷。”

　　“姑娘可是名唤凉春？”那小兵生得也算是机灵，但是能道出凉春姓名也颇让端木翎与凉春意外，只见那小兵继续说道：“早上王爷来营地就吩咐了，若今日来个女子叫凉春的，就让她进去不得拦着。”

　　凉春不悦得凝眉，“这京都真是坏风水，王爷竟学的刁钻了。”这话说得不是太过小声，身旁两个人都是听得清楚的，只叹息面前这姑娘竟敢如此说北陵王，自然是与北陵王关系不浅，那小兵急急让后头的人开了门，而端木翎跟在后头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不知是北陵王府向来没有规矩，还是姑娘身份有他，竟然如此非议王爷。”

　　凉春咬了咬嘴唇自当是没有听到，但是端木翎是提醒她了，已经在京都而非北陵，她的作风习性在外头自然还是要改一改了，不过今日也算是特殊，她没想到被王爷摆了一道，而端木翎在围场里看到自己那两匹已经被宣告死亡的马还活生生在奔跑着时，也心里诸多不是滋味。

　　“凉春参见王爷，给王爷请安！”凉春俯身，规矩十足，一言一语板板整整明显是心里有气，牧北野早就料到了，他看了一旁行完礼的端木翎一眼，“你且瞧瞧，我家凉春是真本事吧，这马如今康健得很，我再条件月余就送去北境去，定是战场杀敌的良驹啊！”

　　端木翎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顺口接了一句，“凉春姑娘医术的确了得。”

　　“王爷，你不会只为了独吞两匹马这么简单吧？”凉春没好气的说着，她来之前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牧北野的想法，但此时得给他一个机会自己开口说明白了，不然端木翎可还是似懂非懂的。

　　“既然有人希望这马有意外，那便就让这马有意外吧，救了这马的是你，这马自然就是你的，也就是我北陵王府的，”牧北野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我差人与你说一声不过是想着你带凉春来瞧瞧，这马在你送来的时候就找兽医诊治过了，你端木府没有什么干系，所以我也没让兵部的人去寻你，你莫在意就是。”

　　“只是……”牧北野还未说完，凉春接了过去，“只是马出了事，原先指使你的是何人自然就清楚了，因为那个人不会干坐着的，定会起来为难王爷。”

　　端木翎听明白了，牧北野这是想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