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逛市集

　　因为燕小虾的巧嘴，哄得那管事男子一次过把她们几人的瓜菜都买了下来。

　　她们赶集到镇上卖瓜菜这么多年，真的不知道瓜菜还能这样卖的！

　　大家都是一大早摘下来，然后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挑到市场上来，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等着人来问价。哪有主动跟贵人们搭话的！。

　　她刚还想提醒小姑娘瓜叶子没摘干净呢，还有那菜叶上的水也没甩干，这样是称不准的。结果没想到人家这是新鲜水灵，连叶子都能卖钱。同样的瓜菜，人家的愣是比自己家的还多得一文。

　　钟婶子一边咋舌一边瞅着燕小虾看。

　　“钟婶子，我脸上长花了？”燕小虾俏皮地眨眨眼说道。

　　“可不是长花了。我还没见过这么娇俏水灵的姑娘呢。婶子今儿托你的福，不但把东西全卖掉了，还能这么早就卖完，能早点回家去做活，还能省下两文的包子钱呢。小虾，以后有空来我们中弯玩，记得到我家来窜门。”钟婶子也活灵活用，把水灵灵这词给住住了。

　　“是啊，我们上弯也挺好的。都一个村子的，多逛逛，我们那边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女娃好些呢。”程奶奶也笑呵呵地说道。

　　燕小虾表示，她以后一定要多到她们那玩。

　　“小虾，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没的话，我们去杂货铺那找你林爷爷去。”林奶奶收好箩筐笸箩，看着东张西望的燕小虾问道。

　　“林奶奶，我想在这儿逛逛。要不，您先过去？”燕小虾看到这个集市也不小，有他们竹弯村的河滩那么大，一个半个时辰未必能逛得完。

　　“没事，反正今儿也早着，我也好久没逛过了。”林奶奶把她那个小箩筐叠入自己的箩里一起挑着。再聪明的娃子也是个小姑娘，又是头一次来。

　　燕小虾见到就几个竹箩筐，也不是很重，所以点点头。

　　有了林奶奶作向导，燕小虾一个一个村寨地逛过去。每个村子瓜菜都占了大部分，其他的就是自家村子周边就地取材做的一些用具。

　　如他们竹弯村是竹子多，基本上家家都会竹子做一些东西。大到打鱼的竹排、竹榻，小到箩筐、笸箩，还有一些竹席、椅子之类的。燕小虾就看到了他们这边摆了好多这些。

　　旁边的村子应该是近山林，猎户多。因为他们那摆摊的多是一笼笼的野物，燕小虾甚至还看到了蛇。

　　她怕怕地拉着林奶奶赶紧闪人。

　　后来，又在其边角的一个摊子上看到卖草药的老大爷。燕小虾感兴趣地蹲下去拿起一捆，看了又看后，轻轻地放下。接着，又拿起另外的一捆类似草根的翻了翻，又放下。

　　老大爷一开始搓着手满心欢喜地看着燕小虾。看到她放下货物又失望地垂下头来。拿起，放下，反反复复。

　　老大爷张了张嘴，后看向跟在燕小虾背后的林奶奶。

　　林奶奶讪讪地笑了下，然后出声叫住看得兴致勃勃的燕小虾，说道：“小虾，你可有看中什么的？要不，我们到前面看看。你不是说想抱几只鸡子回去养吗？我看前面那有。”

　　燕小虾扫了一眼前面妇人较多的那块，扭过头来她说，“林奶奶，我再看看。要您，你先过去帮我看看？反正我也不懂。我等会过去找你。”

　　林奶摇摇头，然后也蹲了下来，拿起一小捆对老大爷说：“老大哥，这是药材？作什么用的？”

　　老大爷点点头，却讷讷了很久，都说不出这是什么药材，有什么用。

　　燕小虾眼睛闪了两下。她倒是认出这几捆小草是什么。那是石斛。她上辈子常买来泡茶煲汤用。

　　不过她现在无意解说这个，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大爷，既然这些是药材，您为什么不到药铺子卖啊？”

　　老大爷满是沟壑的脸上无奈地笑了下，“我也拿去药铺问过，不过他们都不收，说只从药商处进货或自家大夫学徒采来的。这种不熟悉的不收。但这真的是药材，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牙龄肿痛、口舌生疮时，煮这个喝很好。”

　　像是要为了证明自己似的，老大爷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露出整齐的牙口来。但那笑容中的苦涩却是藏也藏不住。

　　家里快要断粮了！儿子上山打猎跌断了腿等着医治，儿媳说要回娘子借粮，可一连去了多日也不见回。家里就留下岁大的孙子和老太婆在家。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会想到这些，然后来碰一下运气。

　　“那老大爷您想怎样卖呢？”挑挑拣拣，燕小虾把他摊子上的东西也看得差不多了。

　　“啊？小姑娘，你要买？你要哪些？”老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错愕过来，就喜出望外地盯着她，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好了。

　　“这些，这个，还有哪边那几个。”燕小虾指着那几小捆石斛和一小堆土茯苓，以及几样眼熟的，像是在她给公子那两本书上见过图样。

　　见到她几乎要把自己带来的草药全都买了，老大爷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哆嗦了好久，才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小姑娘，你看着给就成了。”

　　最后燕小虾以几个鸡蛋钱钱买下的那几捆石斛。至于那些土茯苓之类的，则按瓜菜的价钱秤了。总共九十三文。

　　听到能卖这么多钱，然后再看着燕小虾拿出钱袋子真真切切地数着铜板，老大爷忍不住，一下子老泪纵横。

　　燕小虾一个不忍，直接数了一百文，凑了个整给他。

　　老大爷颤抖地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钱，抬手抹了下眼泪，感激地说：“小姑娘，你家在哪？这些东西有点重，老汉帮你挑过去吧。”

　　燕小虾想了想，点点头。“那就麻烦老大爷了。劳烦您帮我挑到杜家杂货铺那找，说是小虾给买的东西就成了。”

　　“好！镇中心的杜家杂货铺，老汉我认得。我这就给您挑过去。老汉家是猴背山的田望。”老大爷麻俐地把担子挑上，大步稳健地和她挥手。

　　燕小虾又继续往前走走看看挑挑，有的是卖一些帕子鞋垫什么的，还有卖鸡蛋鸡子之类的家禽。

　　最后，她们在其中一个摊子停下，花了三十文买了七只鸡子和一个下蛋的老母鸡。

　　前前后后，差不多逛了一个多时辰，要买的东西也买到了，燕小虾才心满意足的愿意走人。